司空菌

刷到了B站的一个视频。

【“剪掉所有对话”鸣佐VS桃金式 神配合秀翻对面 无缝衔接-哔哩哔哩】 https://b23.tv/A3tB5tL

突然间心塞得要命。

我喜欢佐助，在中二的年纪就喜欢佐助，喜欢的原因无非是少女情怀，喜欢冷酷的、强大的、有秘密的少年，而这少年还长得好看。甚至还喜欢过他的哥哥。总之，就是喜欢，肤浅地喜欢一个长得好看的人。

后来佐助叛逃了。一直记得那个月夜里，小樱哭泣着从背后抱住他。当时那么难过，和小樱有着一样的想法：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一定不能留下来？你的心从来没有动摇过吗？同伴，对于你来说这样地无足轻重吗？

那个时候，我和小樱一样，完全不懂他的心。

再后来是什么时候呢，在他杀掉哥哥以后，在杀掉团藏以后，在与哥哥重逢、又解决掉兜以后，一路以来，看着佐助推掉一个又一个的boss，再设立一个又一个的目标，经历了各种足够普通人崩溃很多次又重塑三观的事件之后，我依然以为他会是那个向着他的目标永远不会妥协和退缩的少年，哪怕他的所思所想并不如我的意——毕竟他是岸本笔下的角色。

然后他终于宿命般地败给了鸣人。

又和小樱有了佐良娜。

我原本非常喜欢小樱，还曾经在笔记本里写过佐助偷偷返回木叶和小樱春风一度这样的片段。可是越是到了后面越是难以将小樱和佐助放在一起。他们的思想并不在一起：小樱喜欢佐助就像是青春期少女的憧憬，总有一天会随着时间变成一抹失真的回忆；而佐助心里甚至从未敢有过爱情的悸动——任何除了复仇以外的、占据他心神的感情，都会被他毫不留情地剔除，他甚至会将这些视作是对家人的背叛。如果没有第七班，他们之于对方，可能只是闲聊时脑中闪回的片段。可他们偏偏被凑做了一对。

佐助是真正感情用事的人。他在结局以前，支撑他所有行为的支点，只有感情。他对父母、族人，对哥哥的感情，甚至对鸣人的感情，支撑他站到众望所归的主角的对面。可是他和小樱结了婚，有了一个姓宇智波的佐良娜——我在少女时代曾一厢情愿幻想过这样的终局，却并没有想到，会有一种终局，达成的代价是我爱过的少年的彻底的死亡。

年轻的佐助他死了。他叛逆的、鲜活的少年时代，死在了和主角对决的战场上。他必输的结局从他出场的那一刹那就已经被决定。在那之前，他所有的挣扎，不过是主角走上巅峰的垫脚石。可我还是那么喜欢他，喜欢他一往而前的孤勇，喜欢他不留后路的决绝。我也喜欢叔佐，喜欢他历尽风霜后的沉稳，也喜欢他谋定后动时的从容。可是，就在我再一次看到他和鸣人流畅地配合着干掉又一个强敌的时候，突然意识到，我曾经喜欢的那个少年佐助，不见了。

他曾经鲜衣怒马，再落魄时都不曾丢掉家族的骄傲，可如今他满面尘霜——他妥协了，他和木叶的春野樱结了婚、有了属于木叶的写轮眼，成了直属火影的暗线，他活了下来，可他也真的死了。

我甚至觉得，只有在战场上的他，才算是真的他。可他也再也不会站在鸣人对面了。

意识到少年长大，可能只是一瞬间。可是我意识到佐助长大，用了那么多年。

等我意识到他长大了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那样疲惫了。

他可能终究有一天会死在战场上，会客死他乡，连尸身也不能和家人葬在一处。

我希望那样，总好过躺在木叶的春野樱的身边，同床异梦，郁郁而终。